夷陵之战助攻手

2025-04-27 09:18   潘祖德  


文 / 潘祖德

一次偶然阅读,让我认识了潘氏第46世裔孙,曾被《三国志》誉为“江表之虎臣”的吴国武将潘璋,而且知晓他协助陆逊指挥过赫赫有名的夷陵之战,备受孙权宠爱,还因功出任襄阳太守等职。

史载,潘璋(?—234年),字文珪,东郡发干(今山东冠县东)人。他的出道经历,跟很多历史名人相近,迫于生计离乡从军。

据传,潘璋早年家贫,却又生性奢侈,四处游荡且善豪饮,常常赊账不还。等债主撵上门追讨酒钱时,他还“画饼”哄骗人家,待到将来发了大财,定将加倍偿还不误。终于等来机会,东汉建安元年,孙权成为阳羡(今江苏宜兴南)长,潘璋慕名投奔,随其左右。

日久见人心。孙权见潘璋威猛豪爽,还特别讲义气,便对他十分信任,随后派他去招募兵丁。潘璋具有较强的号召力,很快就招募到一百人,从此开始带兵打仗。在一次讨伐山贼的战斗中,他立下头功,被擢升为别部司马,后来又担任吴城大市的刺奸。

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官职,反正对潘璋个人的鼓动很大。此后,他大显身手,很快搞定另一方盗贼,还老百姓一片祥和安宁。名声大振之余,潘璋再次被晋升为豫章西安(今江西武宁西)长。据传,当时刘表驻扎荆州,蜀吴暗自抗衡,黎民百姓常遭贼寇袭扰。自潘璋上任后,犯贼畏惧而远遁,留下一方安宁。不久,邻县建昌遇上贼乱,潘璋自有剿贼奇招,堪称盗匪克星,于是又被调往那里整治。说来也怪,转任建昌长,加授武猛校尉,应该是军政大权“双握”的他,仅用十天左右的时间,便成功惩治犯乱者,召集流散的百姓,还得到八百人的队伍,并将他们带回建业(今南京)。

纵观潘璋的东吴发迹史,前大半截时光尽在征讨山匪,要不就在敲打盗贼的路上。换句话说,虽有孙权喜爱,潘璋治理地方也确有实招,却拿不出上得了台面的军功战绩。一直到合肥之战、荆州之战,这才开始显示出他非凡的军事才能,立下卓越的战功,要不怎配得上威猛“虎臣”之称!用当今的话说,潘璋还真有几把刷子。

据载,建安二十年(公元215年)八月,孙权率十万大军围攻合肥。当时魏国将领张辽、李典、乐进屯兵七千驻扎合肥。双方兵力悬殊,孙权自以为进取合肥如囊中探物。哪承想张辽率兵突围,乘吴军防备空虚,“杀数十人,斩二大将,大呼自名,冲垒入至权麾下”。孙权大惊,不知所措。眼见自己的大将陈武战死,宋谦、徐盛等部节节败退。好在乱中救星赶到,潘璋从后围飞马向前,截住并斩杀宋、徐军中的两个逃兵,稳阵进逼,大败张辽。孙权对此非常赞许,嘉奖潘璋为偏将军,让他统领百校,屯驻在半州(今九江以西处)。

建安二十四年(公元219年),蜀国大将关羽退守麦城。孙权派遣潘璋、朱然迅速截断守将关羽的后路。当关羽率其子关平、都督赵累等十余骑,退行至临沮县章乡(今湖北荆门西)时,被潘璋部下司马忠拿下。因擒获关羽父子有功,孙权立即划分宜都、秭归二县为固陵郡,潘虎将荣升为固陵太守、振威将军,还封其为溧阳侯。

发生在湖北宜昌的著名战例“夷陵之战”,更是将潘璋及其将士推向辉煌的高光时刻。倒是刘皇叔自此一蹶不振,霉运透顶。

建安二十年(公元215年),西陵郡太守、另一彪悍吴将甘宁,在进攻合肥后不久病世,潘璋接管他的部众。这时,蜀汉重兵屯守正筹备对东吴发起大规模进攻,即三国“三大战役”之终场夷陵之战。潘璋等率兵马五万,在大都督陆逊带领下奋力迎战刘备。

黄初二年(公元221年)七月开战,次年五月潘璋率部下斩杀刘备的护军冯习等将,伤及大批蜀兵。在东吴强大攻势下,蜀汉余部疲于西窜逃命,吴军乘胜追杀,刘备惨败,退守白帝城。面对丰硕战果,孙权大喜。论功行赏,潘璋被册封为平北将军、襄阳太守。

黄初三年(公元222年)九月,曹丕东征大举进犯吴国,命大将夏侯尚等围困南郡(今湖北公安西北)。魏军三万人在长江架设浮桥,欲分批抢渡。吴将诸葛瑾、杨粲等会商赴救却苦于缺乏良计,而魏兵正在日夜不停地渡江。虽具鲁莽之勇,可潘璋也有理性的头脑,他觉得魏军来势汹汹,切忌正面冲突,于是建议:“魏势始盛,江水又浅,未可以战。”随后,他率部到魏军上游五十里的地方,建立水城,砍伐数百万捆芦苇,绑成芦苇筏子,想顺水流火攻,烧毁浮桥。

人算不如天算。苇筏刚做好,赶上水势速涨,见大势不利,夏侯尚即令撤退。潘璋也就此作罢,将这些芦苇筏临时储存起来,以备再用。黄武六年(公元227年),孙权亲率将士在石阳(今湖北黄陂西)阻击魏军,不攻自破,吴军大胜。准备回师时,任命潘璋为断后部队。黄龙元年(公元229年),孙权在武昌称帝,封潘璋为右将军。

史上潘璋其人颇具争议。说他为人凶猛,禁令肃然,好立功业,所领兵马数千,其战斗力往往超过数万人;也称他是军事领域中经商的一个典范,每逢战争间隙,便开设军市,进行贸易,使其部队能得到充足的物资供应和补给。这当然是褒奖,放在那段战乱不堪的岁月,潘璋的带兵及养兵策略,极具其必要性与合理性。但也有人骂他不是什么好人,称其对于军功和财富极为渴望,这让他在提升部队战斗力的情形下,蒙上了贪婪黑暗的一面。当然,史载也未必百分百客观。所叙潘璋,早年奢侈习性一直未改,特别在将军任上更加张狂,甚至杀掉富有的兵卒,夺取财物,这让人有点匪夷所思,有如此蛮横的将军吗?还称常常因此犯法,受到监司举报控告,而最终都因孙权“惜其功”,一直没有追问他的罪过。所言轻巧,其可信度定有折扣。

据民间典故相传,建安二十四年擒获关羽,被头领孙权官拜偏将军,封为固陵太守,这是虎将潘璋一生最为炫耀的事。为纪念此番功劳,他特别为自己锻造一把刀,刀刻“固陵”二字。吴嘉禾三年(公元234年),潘璋去世。孙权下令,他的部队交由重臣吕岱接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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